孤城万里

想吃冰激凌…想吃羊肉串…想吃火锅锅……本次更新主题为“食色性也”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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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你有没有觉得有一种人，他的面容很能欺骗别人眼睛，有时候会很成熟，锋芒毕露，有时候又会露出孩童的好奇和少年的迷茫，好像已经习惯沧桑，好像才历经人事，让你可以放心依赖，又想奉上无限爱护，想让他告诉你关于这个世界的答案，又生怕这个世界会让他失望。【*】
 
张继科半夜在备忘录上编了这么一段话，左思右想后把它整段粘给了许昕，许昕那儿过了半天才回，回的还是一串乱码。

【你不睡gaibuhhhui看是啊上谁啦！！】
 
过了一会儿又追过来一条，看起来情绪冷静多了：
【兄弟一场，我不会打你小报告的。】
 
张继科仔细考虑这货究竟看懂了多少。
 
【哎对了，咱们几号开始封闭啊？】
【……还有两天吧】
【正好，明天一块去趟大润发呗，扫点储备。】
【没空】
【我又不是只为了我自己！你不给小胖周雨高远儿他们几个准备点，年轻人那么容易饿！还有小饼干呐！小饼干！】
【行行行我去靠】
【最后一个问题。】
【说】
【你这段话，确定不是在说马龙吗？】


 
18

 
小饼干进水了。
 
张继科颓在肯德基的沙发座上，许昕和闫安把袋子里的东西一件件捡出来，数落他嘴馋一出门就开了封，现在活该全泡汤。
 
天边咔嚓又打了一道雷，马龙打电话给刘国梁和秦志戬：我们困在二环路口的肯德基里了，对，对，都没事儿，继科儿和许昕都在。
 过了一会儿他挂断电话说完了，咱们等着回去跑楼梯吧。
张继科问马龙，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马龙认真的挖着手里的一杯草莓圣代：你脑子没事儿吧？我躲你干什么。
许昕伸头凑上来说师兄师兄，赏我一口呗，我要草莓多的。
 
张继科一脚踹在许昕膝盖上。
 

 
19

六一节的时候张继科马龙许昕方博，再带上樊振东和周雨有一个算一个，全被刘国梁拖出训练场卖身……宣传乒乓球。

几个无论如何点不了脖上挂件的相关生活技术的人在集合点站了一排等人来救场。几个快要奔三的一人手里一条红领巾在某种意义上特别违和。
张继科站在操场边上看樊振东被一棒小学生簇拥在中间，发自内心地觉得大概只有这儿一点违和感也没有——小胖在他眼里本来就还是小孩子，小孩子跟小孩子混在一起天经地义。
六一节一到社会各界就会开始仪式性地追忆似水年华，回忆童年回忆少年回忆当年拼了命也想远离的一切，说到底，那些小时候的事儿到底有什么好的，小时候又弱又蠢，没有担当，分不清轻重，还净犯错。
小时候能有多快乐？反正他想了很久，没有任何一种年少时的回忆能比得过他成人后走过的岁月。
 
张继科溜去门口小卖部买了一支雪糕，然后蹲在刚成阴凉的梧桐树下玩手机。马龙跟方博在教两个小孩打双打,球台对面孤零零站了一个许昕，正嗷嗷喊着来吧来吧我以一敌四。结果马龙握着那孩子的手一个正手直接抽在许昕额头。

周围一下子哄笑成一团，马龙趴在球台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最后挣扎着爬起来喊：继科儿？继、继科呐？快来……快来帮帮大蟒哈哈哈哈哈……

张继科把雪糕棍儿扔进小卖部的纸盒子里，在裤子上拍了拍手走过去。

来了来了，来了啊！



20


王皓拎了支雪糕递给张继科：儿童节快乐啊继科。

18岁的张继科无语地说皓哥我都成年俩月了。

哦那把雪糕还我我给龙仔和大蟒去。

不不，雪糕还是要吃的。

他两下撕开包装纸咬了一口，王皓笑道急什么，又没人和你抢。

许昕和马龙勾肩搭背走进休息室来，一人手里举着一个蛋筒。王皓抱着手说看这个色泽一定是陈玘的手笔——哎继科啊，你要适当的抗议一下，不能总叫亲师兄带着别人家孩子玩。

张继科抬起头看了一眼呜呜地说没事，杀哥疼他们跟疼我没啥区别。
说完他站起来坐到马龙旁边，啥口味的啊？他问。马龙本来正在跟许昕说话，现在转过脸来回答：香草芒果的。

马龙刚在外面打了一场练习，男孩子火气旺盛，现在身上正往外冒着热气，嘴巴被冷饮一激显出鲜艳的红色来。大概是被冻得有些发痒，马龙伸出舌头舔了舔：你要尝尝吗？

张继科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说：行，你让我一口吧。


王皓拿毛巾擦了一把汗，抬头看见张继科慢腾腾地晃回来。
皓哥你知道吗杀哥居然给马龙买的香草芒果味，太惊悚了。
王皓想了想陈玘平时那张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砍人似的脸，发自内心地点了点头。
那许昕呢？他随意地问了一句。
不知道……张继科的冰棍儿还剩下最后两口，他正忙着专心吃完并不让它掉在地板上：我没吃。
嚯，那小子学会吃独食了啊，一口都不让给别人哦？

不是，我有洁癖。

……嗯？



21
 
我在二环高架下等风雨
因为风雨过后就是你
 
张继科哒哒地打完两句话，想了想又都删了。

深圳集训进行了一个月，临到结束了给了三天假，而来自太平洋的风暴偏偏在这个时候如期而至。

这个和蔷薇科植物有着相似名字的热带气旋像一朵花一样在深圳上空绽放开。

今年真的是跟水杠上了。张继科蹲在商场门口那点儿屋檐底下给马龙打电话。
马龙接起来后听着有点崩溃：你怎么还不长记性啊！
……不是今早雨小了点儿嘛。
小了点还是在下，你在海边长大的没经过台风天啊？
青岛那个是渤海湾，刮不来台风。
我不懂这个……你到底为什么非得今天跑出去？深圳咱们来了多少回了。
张继科吭哧半晌憋出一句这家鞋好看。

是有多好看！能好看到你为了它不要命了啊！

可好看，张继科就着瀑布一样轰鸣的雨水声吞吐：好看到我为了他就不要命。

马龙骂那你淋死算了。

张继科驴唇不对马嘴地回他那我等你，收了线后又特别想嘲笑自己。

可是没法子，犯病这种事儿要是自己说了算那还叫犯病吗？
 
他杵在原地枯等了俩小时，俩小时后马龙穿着一身阿玛尼蹬着一双小蓝鞋哒哒哒地跑过来，张继科眯了眯眼说你脚上这双鞋怎么看着这么眼熟，马龙扔给他一把伞说闭嘴跟我走，一会儿叫教练发现了非活剥了咱们俩不可。

张继科说那是那是，你让我跟我就跟，全靠你了啊龙队。


22

他们因为台风耽误了不少日子，最后直接从深圳飞去了重庆——他们在那里还有一场表演赛。

方博感慨咱们现在可真像赶场子的卖艺人，马龙说算了吧，一年也就这么两三场，等到哪天天天要赶场了你再哭。方博说那敢情好，真有这么一天刘指的三创大业就大功告成了。

例行卖艺后是例行的旅游，重庆是个好地方，吃喝玩乐应有尽有。马龙带着一个卡片机一脸兴奋地说去洪崖洞，一定要去洪崖洞，剩下三个人哄着行啊行啊，反正有吃有喝嘛。那天他们在夜幕降临的时候赶到沧白路，洪崖洞的灯光层层叠叠地亮起来，方博点头说不愧是龙队的眼光厉害厉害，马龙带着卡片机咔咔一通拍，一边拍一边说知道千与千寻吧？宫崎骏？哎呀，这个地方可真是……
许昕摇了摇头说这人已经陷在另一个世界里，别救了。

几个人在洪崖洞里面逛了好久，最后爬到顶层的观景平台。方博和许昕大包抱小包，马龙嘬着一块桃片笑他俩，张继科忙着拍照发微博。过了会儿方博端着个小碟子过来：龙队、继科，吃麻饼。张继科眉毛一跳，直觉着这玩意儿肯定有问题，马龙已经拿起来了，一口下去后整个人弯腰下去蹲地上。张继科瞅了一眼剩下的——一块饼都被辣椒油浸透了，红的喜庆。

张继科鼓起掌来：厉害，方博，厉害。

方博大笑着跑走，马龙辣的话都说不出来，站起来闷头走了。张继科抓抓后脑勺意识到——马龙生气了。

马龙生气了。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马龙生气起来很少跟人吼，他生气更像在发瘟，就不说话，不吭气，干闷着。

张继科拎了一瓶水蹭到马龙身边坐下，他拿瓶子敲了敲马龙手腕：哎，还活着吗？
马龙不理他，一手掐着自己喉咙干咳，脸色阴沉地吓人。
张继科笑，说你跟我摆这种脸也没用，他向马龙的方向倾斜身体，视线从他脸上滑落到心口的位置，最后几个字打着圈从他的喉咙深处倾倒而出——我一眼就能看透你。
马龙偏过头来看他，远处许昕吃下了那个被方博泡过辣椒汤的麻饼，正嚎叫着要宰了他。马龙被辣的发红的眼尾在橙黄的灯火中泛着一股胭脂色，跟他靠的得格外近。

张继科忽然站起身向前窜出去两步，马龙被晃了一下，在背后无奈的骂：你有病啊张继科！
热死了，哎，你觉不觉得特别热？他拉开拉链来回扇风，手忙脚乱，虚张声势。
马龙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动静，等张继科扇呼完了再回头看的时候他才动了动腿，他说：

张继科，你能看透个鬼。

他的这句话劈的张继科脑袋短路了一秒，啊？他呆道，像一只愚蠢的猫头鹰。
然后马龙又笑了，笑得跟刚才什么都没说过一样，往他身后一指：哎许昕要把方博打死了，你快去救救他。
……我干嘛救他。
你去救。
……
去救！
………

张继科去救了。
 
他帮着许昕把方博揍了一顿。
 
方博锁着许昕的脖子说要同归于尽，张继科闹够了回头再看，看见马龙还坐在原地瞧着他们，他的眼里映着灯火，亮的像天上的月亮。
 
远的怎么伸手也再够不到。
 



24

回到北京后照常训练，早晨起来跑步、拉伸、挥拍对拉，规律的好像没发生过任何意外。

一天晚上许昕抱着电脑来找他一起看电影，一打开发现是动画电影，张继科默默地认了，毕竟许昕是那种能硬给他喂进冰雪奇缘的人，虽然他现在一听见let it go就应激性头疼。
电影的情节陈乏可贬，歌剧式的格调一言不合就开嗓，张继科一脸懵逼地跟着许昕听了近一个小时的大杂烩，最后干巴巴地评价精灵姐姐的歌不错。
 
许昕拿白眼翻翻他：那是重点吗？
张继科说那你给我说重点是啥，这电影看了开头就知道结尾，磕那啥啥爱情魔药的最后肯定干不过真爱啊。
许昕哼哼跟你这单身狗没法沟通。
张继科也哼哼说你不是单身狗，你牛。
 
不过——张继科想——如果这世上真有所谓的那什么魔药，那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给马龙灌下去，然后成不成都他妈看天意，死也是死个明白，至少死之前他也能享受一回被马龙狂追的荣誉。
 
吃苦奋斗，坚持不懈几个大字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地挂在体育馆墙上，一进门就能看见。竞技体育就是战场，你们都是军人！肖战挥着拳头在一边给他提气。张继科擦了把脸，撇下一手的汗水。
 
怎么就没人教过他谈恋爱也他妈是场战争啊！况且还没谈成眼看着就要变成前男友了，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不讲理的事情。



25

三天前。

凌晨三点，张继科在积水潭站下了车，他站在街边上看着司机师傅绝尘而去，尾灯划了个弧度后消失在拐角处。
城里的灯光把天空映成暧昧的紫红色，今夜无风也无雨。他沿着路边慢慢溜达，天桥下有一块横穿的绿化带，张继科在一个公共座椅上坐下来，这里灌木层层叠叠，黑暗几乎将他完全隐没了，他呆了好一会儿，摸出手机发了两条短信。
 
那天张继科一大清早回去，街上有卖早饭早早出了摊儿，他停下来看着刚刚开始冒烟的油锅发了会儿呆，最后掏钱给自己买了一杯豆浆。
 
他发了两条短信出去，给马龙。

第一条写着
【我在二环，立交桥底下】
第二条跟第一条隔了十五分钟：
【你来我就跟你说件事儿】

 
马龙没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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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段文字在遣词造句上借鉴模仿了微博上的一片博文，特此指出，如有不妥请同我提出，我会删改：

【你知不知道有一种人，面容是超越年龄的，有时很慈祥，有时又端庄，还会有儿童的好奇和少年的迷茫，好像已经很老了，又好像才刚刚出生，让你想靠近想依赖，又想奉上无限爱护，想让他告诉你世界的答案，又生怕世界伤害这样的他。当你爱上一个人，他就是这种长相。】